猴哥帶你讀懂孔子

　　第四模塊、周游列國(13講)

　　第三十五講、孔子與政敵三桓和解

　　你好，歡迎來到“猴哥帶你讀懂孔子”。讓我們一起走近孔子，了解春秋歷史。

　　上一講講到，楚昭王去世后，孔子也不想待在南方了。那接下來，他會帶著弟子們去哪里呢?

　　這時候的孔子，已經63歲了，距離他上次離開家鄉也有四年多了，也到了考慮落葉歸根的時候。

　　但問題是，魯國現在還是三桓當家，而孔子跟三桓的關系早就宣告破裂了。就像俗話說的，“朋友都做不成了”。雙方也都不知道，這次該怎么來收場。

　　再加上，跟上次回老家療傷不一樣，這次孔子可不是一個人。他還帶著一個團隊，這么多人都需要吃飯、也都需要工作。

　　那孔子回國的路子在哪里呢?這一講，我們一起來看。

　　冉有先有工作

　　其實，早在孔子給楚國打工之前，他和三桓的關系就開始出現緩和了，而且是三桓的頭兒季孫氏首先提出來的。

　　這季孫氏啊，上一任的家主，就是那位提拔過孔子、后來又把他一腳踢開的季桓子。

　　本來，他的繼承人就應該是他的長子季孫肥。但季桓子臨死之前，他寵愛的一個小老婆懷孕了，他就留下遺囑說：如果生下來的是男孩，就立他當繼承人。如果是女兒呢，就還是季孫肥來當家。

　　季桓子死后，他的小妾果然生了個兒子。但就像俗話說的，縣官不如現管。這個嬰兒剛生下來，就被人不明不白地給害死了。結果，還是長子季孫肥繼位，他就是季康子。

　　如今，剛上位的季康子就面臨著很大的名譽危機。大家都認為，他不尊重父親的遺囑，害死了自己的小弟弟。更麻煩的是，季孫家的大管家也都辭職跑掉了，還在國外繼續敗壞季康子的名聲。

　　所以現在呢，季康子就急需收拾家里的局面，同時重新塑造他在魯國的形象。這可不容易，于是他就想起了孔子師徒。

　　為了不讓大家看笑話，季康子就找了個臺階，聲稱父親臨死前囑托過他，說孔子是個不錯的人，以后要找機會把他請回來。

　　但魯國還是有人反對，說咱們當年跟孔丘鬧得很沒面子，如今又想請他回來，牽扯的歷史舊賬太多，不容易操辦。

　　于是呢，季康子就搞了個折中方案，先派人到陳國，請孔子的學生冉有來給自己當大管家。這是陽虎和子路都干過的職位。冉有當然很高興，一邊給老師報喜，一邊興沖沖準備上路。

　　孔子聽到消息，是又高興又失望。因為他本來期望的是，季康子能直接請自己回國當官。不過，這畢竟也是孔子和三桓關系解凍的第一步，還是值得高興的。

　　至少，以后要是想回去，也算是有了條后路可走。

　　有個規律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?

　　魯國的當權者只有在新老交替、局面不穩定的時候，才會想起孔子，才會覺得孔子提倡的“道德”有用。他50歲那次掌權參政，也是趕上了這么個契機。

　　其實呢，這也能理解。要死的當權者，擔心接班人不孝，亂改自己的路線;而剛上臺的當權者呢，怕別人不聽話，也只好提倡尊卑道德。

　　這種時候，正好需要請孔子這樣的人來幫忙，同時裝點門面。

　　冉有在接受季康子的聘請后，就先回魯國了。在孔門弟子里面，冉有的行政能力很出色，當了季孫氏的大管家，也慢慢地有了一些權力。

　　學生們紛紛當官

　　但冉有這茬兒只能算是個鋪墊，孔子和三桓還沒有完全和解。當孔子已經沒有了精力在南方繼續打拼，想回魯國的時候，他決定先去衛國。那里畢竟離魯國很近，也許慢慢能找到回家的機會。

　　講到這，我們得來了解一下，在孔子給楚國打工的這段時間里，北邊都發生了什么事。這很可能會影響孔子一行人的命運。

　　到這時候，晉國的戰爭已經結束了，趙簡子消滅了叛亂勢力，取得了最后勝利。但晉國內部矛盾還是很多，暫時顧不上對外擴張。

　　而跟晉國作對的東方聯盟呢，也隨之宣告終結。因為從現在這個局勢來看，滅掉趙簡子是不現實了。而且，各國跟趙簡子有仇的那一代國君和大臣也都陸續死了。

　　一句話，孔子當年參與的國際事業，已經成了歷史。

　　至于衛國，變化也不小。衛靈公已經去世，繼位的不是他的兒子，而是孫子，衛輒zhé，謚號叫衛出公。衛出公的父親，就是之前暗殺南子不成功、逃去晉國的那位太子。

　　衛出公繼位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子，他爺爺去世前，就安排了一個叫孔文子的大貴族掌權輔政。別看他和孔子都是孔氏，他們兩家可沒有任何親緣關系。

　　孔文子現在急需人才，因為那位流亡的太子，也就是小國君的父親還沒死心，想靠著趙簡子的支持打回來、奪兒子的權呢。

　　這時候，正好趕上了孔子師徒從南邊回來，到衛國暫住。孔文子于是就聘請子路給自己當大管家。

　　你看，在魯衛兩國，如今當權的頭號大貴族家里，都是孔門弟子在當大管家。而孔門其他的學生，比如子貢、公西赤等等，也都陸續找到了機會，在魯國和衛國當官。

　　這樣，孔子團隊的聲勢一下子就壯大起來了。說起來，他們也是遇到了一個好時機。

　　魯國和衛國都剛好處在權力更替的階段，需要能干的人來撐場面。這么來看，孔子團隊其實是在貴族社會的夾縫里起步的，很不容易。

　　孔子還是沒機會

　　好，如今學生們都紛紛當官了，那我們的主人公孔子呢?很遺憾，還是沒工作。

　　其實，衛國的孔文子曾經考慮過，為了面子，也該給孔子安排個職務。他還先派了管家子路，去試探孔子的態度。

　　子路對老師說：衛國朝廷正在考慮請您從政呢，您要是掌了權，準備先干點什么?

　　孔子說：我肯定是先要矯正名分啊!

　　子路覺得不對勁兒了：您老這是什么話呀，也太迂腐了，如今的局面都亂到家了，您能矯正誰啊?

　　孔子當然很不滿，又講了一通大道理，說什么“名不正則言不順”。這句話后來成了成語，但在孔子這里，它的意思是什么呢?

　　從表面上來看，孔子是想讓一切都“名副其實”，這沒什么問題。

　　但別忘了，現在的衛國國君，是衛靈公的孫子，而他的父親，也就是衛靈公的太子呢，還在外面流亡。而且，這父子倆正在爭國君的位子呢。

　　那孔子說要矯正名分，就有了特定的含義：衛國需要把流亡的老太子請回來當國君，實現父子和解。這樣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，一切規矩才算是理順了。

　　但事實上，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。

　　衛出公年紀還小，自己做不了主，得聽輔政大臣孔文子的。孔文子是老太子的政敵，根本不可能允許他回來。而且，就算衛出公到了能做主的年紀，他大概率也會繼續跟爸爸爭權力。

　　換句話說，這時候衛國掌權者們的共識就是，得一起對付在外面的老太子。這樣一來，孔子的想法就顯得太理想化了，連子路都覺得不現實。

　　所以，孔文子覺得，沒必要讓孔子當官，給他一點生活津貼、讓他當個有名無實的文化顧問就可以了。

　　你看，孔子研究了大半輩子政治，到最后，就得到這樣的結局。

　　孔子怎么回家

　　孔子這次在衛國住了五年，雖然沒能當官，但回家的機會，還是讓他等到了，這跟當時的一場戰爭有關。

　　就在孔子68歲這年，魯國跟齊國關系惡化，兩國結束了十多年的友誼，又打起仗來了。

　　齊國軍隊主動進攻，長驅直入，打到了魯國的都城郊外。魯國人急忙組織抵抗，但三桓寡頭們都很怯懦，沒人敢打仗，只能讓孔子的學生冉有擔任前線總指揮。同時，還有好幾個當官的孔門弟子，也都參加了戰斗。

　　在冉有等人的努力下，齊國人被打退了。孔子師徒的名聲，也更響了。

　　于是，季康子開始考慮，得跟孔子實現和解，讓他回國。不然，萬一孔子老死在外面，季孫氏就要背上一個永遠解不開的歷史包袱。

　　而且現在，孔子有很多學生在給季孫氏干活，要調動他們的積極性，也需要跟孔子實現和解。

　　于是，趁著這次跟齊國打勝仗，季康子開始籌備這件事。

　　為了保險起見，在具體操作上，他向管家冉有征求了意見。

　　冉有是個很現實的人，他說，孔子的道德、學問都很高，但他那套政治方案不太實用，您可以把他請回來，但千萬別讓他當官管事兒，當個掛虛名的顧問也就可以了。

　　《史記·孔子世家》：康子曰：“我欲召之，可乎?”對曰：“欲召之，則毋以小人固之，則可矣。”

　　同時呢，冉有還提出，季康子需要給孔門弟子平冤昭雪，追究當事人。

　　那什么冤呢?就是前面第 22 講我講到過的，孔子當官的時候，有些貴族為了陷害他，把公冶長、南容這兩個孔門學生給逮捕了。

　　這些建議，季康子都一一照著做了，比如他把當年搞陷害的幾個人都趕出了魯國。

　　孔子呢，也就接受了季康子的好意，正式跟三桓達成了和解，回到魯國的都城曲阜定居下來，結束了周游列國的生活。

　　小結

　　好，在這一講，我們了解到，孔子最終能順利帶著團隊回國，其實跟他的弟子們有關，尤其是他在魯國當大司寇期間，招收的那批新弟子。

　　這批弟子，包括冉有、子貢等等，他們起點比較高。經過這些年的鍛煉，也都成長起來，可以挑大梁了，連三桓這樣的當權者都不得不重視他們。

　　到這里，我們這門課的第四模塊，也就是周游列國這部分的內容就結束了。從56歲離家，到68歲回國，孔子在外漂泊了長達十二周年。

　　那你是怎么看孔子這段經歷的呢?還有沒有什么細節你想了解呢?歡迎在微信群里留言。

　　接下來，就是這門課的最后一個模塊，孔子的晚年和身后事。下一講，首先帶你去了解，孔子回到魯國后都經歷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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